自然:西方文化之源
[摘要]梁漱溟曾论及人的三大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际关系,以及人己关系。相应于这三大关系就有三大博弈。在原初时分以三大博弈中的何者为主,在相当程度上&ldqu;锁定&rdqu;了一个文化的走向。希腊‐‐西方文化的源头,即以人与自然的博弈为主。与自然界博弈的特点是重复、策略有限,以及演进,正是这样的博弈方式塑造了西方文化。西方文化沿着由简到繁的路径,由自然界而人际关系而人类自身,由实验室而工厂而人类社会,一路走来,成果斐然;同时也给自然界、人类社会,以及西方人自己带来严重后果,难以前行。西方文化必将以及正在深刻反省,并与从另一个角度同样正在反思的中国文化和印度文化等彼此交流乃至融合。
[关键词]自然;博弈;科学;技术;西方文化;中国文化
[中图分类号]N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11X(2011)05-0016-06
梁漱溟曾论及人的三大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际关系,以及人己关系。相应于这三大关系就有三大博弈:人与自然博弈,与他人博弈,以及与自身博弈。与他人博弈可以理解,本来是博弈论的题中应有之义;与自然博弈,即把自然作为博弈的对手,研究自然会怎样出牌,并据此出自己的牌;与自身博弈,包括从图腾崇拜到所谓战胜自我。将博弈论扩展到人的三大关系,提供了一个新的看问题的视野,由此可能得出有价值的观点。
人类的任何活动都可以概括为这三大博弈,同时,三大博弈彼此间不可分割。与自然博弈,从狩猎采集,一直到现代的上天入地,都要在不同程度上涉及人和人的博弈,涉及人的欲望、意志和能力等,也就是与自己博弈。但在某个时期必然以三大博弈的其中之一为主,例如,希腊‐‐西方文化的源头,即以人与自然的博弈为主;差不多同期的中国和印度,分别以人际博弈和人己博弈为主。在原初时分以三大博弈中的何者为主,在相当程度上&ldqu;锁定&rdqu;了一个文化的走向。
一、与自然界的博弈
首先与自然界博弈,从三大博弈中最简单者开始,这是西方文化的源泉。
先分析这场博弈中的一方,自然界。
相对于另两项博弈,与自然界的博弈具有以下基本特征:自然界足够久远,可以对博弈的另一方奉陪到底。在同样的语境下,只要与之博弈的人以相同的方式出同一张牌,那么自然界不会变招,也总是出同一张牌。这一点在博弈论中就是&ldqu;重复博弈&rdqu;和&ldqu;有限博弈&rdqu;。重复博弈,不仅在于时间,而且在于空间。自然界不仅足够久远,而且足够庞大,可以和不同的博弈者博弈,只要这些博弈者出一样的牌,那么自然界亦然,或者说,自然界对所有的博弈者一视同仁。与他人的博弈,情况就不一样了。若是第一轮输了,第二轮多半会变招,&ldqu;打一枪换个地方&rdqu;,是为&ldqu;一次性博弈&rdqu;;甚至&ldqu;无招胜有招&rdqu;,这就是&ldqu;无限博弈&rdqu;。既然如此,于是就只能&ldqu;兵不厌诈&rdqu;。或许正是对&ldqu;人心叵测&rdqu;的无奈,于是只能要求&ldqu;和为贵&rdqu;,&ldqu;求大同存小异&rdqu;,不要走极端即可。若是对方又换了一个人,同样的博弈内容,结果可能面目全非。至于与自身博弈,其一,难的是&ldqu;认识你自己&rdqu;。这是刻在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的三句箴言之一,历来被认为是世上最难之事。其二,江山易易本性难改。其三,心无二用,难以区分博弈的双方。因而,在三大博弈中最简单的无疑是与自然界的博弈,之所以&ldqu;简单&rdqu;,是因为&ldqu;重复&rdqu;和&ldqu;有限&rdqu;。
即使同样与自然界博弈,也有难易之分。西方人找的是最容易的对手:丈量土地和杠杆,也就是对手的&ldqu;招数&rdqu;几乎最少,可重复性最高,只要寥寥数招,便可洞悉对手的伎俩。相比较而言,如果面对的对手是动植物,其招数虽逊于人,也复杂到难以胜数。除了通常所知的李约瑟悖论外,李约瑟还有这样一个假设:如果科学起源于中国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是力学,可能是电磁学。从博弈论的角度看,这种可能性几乎等同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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